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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研:找到属于自己的思想
     在科研中,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思想或想法很重要,如果没有好的想法或者思想,就不会有好的科研。但是思想或者想法要去哪里找到呢,怎么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思想呢,这是个未解决的问题。我相信即便爱因斯坦,牛顿等最好的科学家也未必清楚他们的思想是怎么来的。更多的时候,我们把杰出的思想归结为天才或者幸运(牛顿是两者之和),但这种做法只能埋没前辈们的高明和智慧,是不会给我们真正的指导,因为不管是天才还是幸运都不是我们能够主导的。难道我们在科学研究面前,尤其是面对思想和想法上,就只能束手无策吗?从我近 20 年的科研学习经验来看,似乎没有那么悲观,有些基本的规则或者方法还是可以借鉴的,也有些明显的死胡同也可以明确的。下面就尝试谈谈这个问题。
 
 
  一、好思想从文献中是得不到。我们总是天真的以为不断地阅读文献,终有一天就会有属于自己的思想。当然,小小的想法总是会有一些的,但是我们会发现这些所谓的想法仅仅是他人若干个想法的组合,最多是有那点小小的改进,发现了别人想法中一个小斑点,帮忙抹去;发现别人想法中的精髓,立即吸取。这不算是真正地想法,更谈不上思想,只能算是较为自然地逻辑推广和经验吸取。一个好的论文,思想属于作者,不属于我们,而我们看这些好的论文是去走近作者的思想。如果我们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些启发,那就只有一个方法,读论文不能只看论文的结论,而是要千方百计的重现作者的思考过程,再现作者的思想。这种再现实际上是对作者思考问题方式的一种模仿,当我们模仿多了,那么产生思想的思维过程大概就能够建立,用类似的思维过程,也许就能产生属于自己的思想。
 
 
 二、好思想是独立产生的。在思考问题的过程中,我们当然要借助于一些知识和基础,但是在借助于这些知识和基础的过程中,我们很容易把前辈的思想和知识和自己的混淆,我们很容易被他们的思路所牵制,然后渐渐忘记自己的思想。坚定自己的路线,然后仅仅借用前人的知识,是一种自我独立思考的重要方式。我们很多同学在思考学术问题的时候,言必称某某大牛的想法、路线、判断等,这些都是独立思考问题的大忌。有时候甚至要刻意回避这些前辈的思路,或者远离这些思路。因为靠得越近,机会越小。好比在自然界中,不会有好多棵大树挤在一起。从一棵大树开始,起码要走上一段距离,才能寄希望找到下一棵大树。当然,不能跑得太远,指望在沙漠中找到大树,肯定是缺少科学常识。
 
 三、好思想是不能用主观去思考。这是个奇怪的说法,因为思想就是主观的产物,但是又不能用主观的意念去干预。是的,这里说的主观是指我们的经验和知识,我们可以依赖的部分,但是不能过度依赖,过度依赖自己有限的经验和知识,很容易造成经验主义,造成盲人摸象的窘境,这是我们常犯的错误。笛卡尔在这方面做得最为彻底,他知道自己在思考的时候要借助于自己的知识,但是他意识到那些东西总有部分靠不住。真正靠得住的只有两个:一个是很小一部分必须承认的公理或者知识,另一个是基本的逻辑规则。除了这两个,其他的知识或多或少都有疑问。我们也应该一样,要把自己的知识分成两部分,一部分肯定要认可,另一部分都要打上问号,即便很多事实证明了他们的正确性,也要打上问号。因为有限次的验证不是真正地证明。
 
 四、好思想需要先有好问题。很好的思维模式如果没有好问题,等同于什么都没有,好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好老师。一个好问题具有如下特点:首先是很基本的,问题的解决能够解决一片问题;其次是有启发,好问题能够开拓人类的视野,能够启发人类的心智;再次,好问题具有多重难度,非常锻炼人。一个好问题往往是一连串的难点构成的,不是一个小的想法就能够完成的。好比一个珍珠不是艺术品,只是天然生得好,但是一个好的珍珠项链才是人类的杰作。最后,好问题是经得住考验的。我们很多时候不能有很好的科研,本质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没有抓住好的问题。因为我们当下思考的问题往往可能是根本不值得去努力的问题,尽管表面看来多么时髦和热闹。一个真正地好问题往往只需要用一句话就能够概括,就能够让一个外行人明白。如果花了很大的劲都不能让一个外行听懂,往往不是什么好问题。
 
 五、好思想需要有好的胸怀。有了基础,有了技巧,有了问题,剩下就是好的心胸。没有好的心胸,我们可能看不到前景,在胜利到来之前就已经放弃,没有好胸怀,我们可能看不到本质的问题在哪里,没有好胸怀,我们也不能产生高明的灵感。很多同学很聪明,但是缺少宽广的胸怀,整天埋头于鸡毛蒜皮,这样的同学不会有好思想,最多只能成为工匠。要有成为大师的雄心和胸怀,才可能产生一点点好思想。有宽广胸怀的往往勤于思考,只有勤于思考,才有更多产生灵感的机会。有宽广胸怀的人才能跳出当下的时髦,思考真正本质的问题。这一点看似很虚,但是这是人的判断的基础,这个基础不好,就不要奢谈上层建筑的宏伟。
 
   我们都希望有好的思想,但是好思想总是跟我们捉迷藏。我们不要指望看看论文就能产生想法,产生思想,好想法总是自己独立思考得来的,而且必须是客观的思考得到的,还需要有个好问题作为促进,辅助以好的胸怀,或许加上点运气,我们就能够产生一些属于我们自己的思想。但是不管怎么样,作为科研人,如果一辈子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思想,总像是上了战场,却从没打过胜仗的士兵,这不是一件光荣的事,也不能说服自己为什么这辈子要做科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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